在现任总统拜登退选后，当地时间8月5日，美国民主党党代会投票结束，现任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作为民主党人眼中的“救世主”，毫无悬念锁定2024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1]。次日，哈里斯通过美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对外宣布其竞选搭档——现任明尼苏达州州长蒂姆·沃尔兹（Tim Walz）[2]。这标志着哈里斯-沃尔兹竞选组合正式确立，并将作为特朗普-万斯组合的对手在11月角逐白宫总统宝座（图1）。
▲图1：特朗普（左）与哈里斯（右）针锋相对
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无论谁成功当选都将改写美国历史。若特朗普再次当选，他将在背负多项指控的同时，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二位连任失败后再次入主白宫的总统[3]。这本已充满戏剧性，但若哈里斯当选，她将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亚裔与非洲裔女总统、女副总统，可谓多重头衔叠加。
作为竞选新秀的哈里斯在中国国内互联网上还未被众人熟知，大家对她的印象也大多停留于其副总统时期的表现。然而，这与哈里斯当下竞选总统的目标与行为都相差甚远。
组合人选与演讲语言直接影响基层选民的评价与投票行为。首先，竞选组合人选是取胜大选的首要因素。候选人的身份背景、性格特点及工作经历都直接决定选民受众群体与支持者的广泛程度，而组合人选的巧妙搭配能够充分发挥候选人间的互补优势，进一步提高竞选组合的支持率。其次，集会演讲是选民直观感受、了解、接触候选人的主要渠道，而演讲语言则是集会演讲的具体化体现和介质。相比起演讲或辩论内容本身，基层选民常常更加关注候选人的言语谈吐和临场发挥能力。出色的演讲语言能有效提高候选人魅力与亲和力，并塑造深入人心的独特形象。因此，本文基于近期哈里斯与沃尔兹的演讲表现与人物背景，旨在从组合人选与演讲语言角度分析该组合风格特点与竞选优势。
哈里斯-沃尔兹组合的组合人选特征和优势
哈里斯-沃尔兹组合具有多元化族裔与身份背景、较强的专业性与工作能力以及新颖且富有活力的候选人形象。这些组合特征都将成为竞选优势，为其赢得更加广泛的选民支持与政治资源。
（一）多元化的族裔与身份背景
哈里斯-沃尔兹组合具有十分多元化的族裔与身份背景，广泛覆盖诸多选民群体并为其增加支持率。一方面，哈里斯出生于移民家庭，承传了父母的非洲裔与印度裔血统。在如今美国种族矛盾激化、政治正确氛围浓厚的背景下，亚非裔的哈里斯竞选总统将获得广大少数族裔选民的支持。同时，哈里斯也秉承对少数族裔移民相对宽松的态度以及保障少数族裔群体权益的政策，这使得她与少数族裔选民间的联系更坚固。此外，哈里斯还代表女性群体，其当选美国总统将具备极强的跨时代符号意义，也会为推崇自由平等的美国国家文化注入强心剂。
另一方面，作为白人男性和退伍军人的沃尔兹巧妙补足了哈里斯之外的族裔与身份背景，为夺取关键摇摆州保守白人和广大军人群体的选票奠定基础。沃尔兹的农村出身与基层工作经历为其争取到广大工人阶层和乡村地区选民支持。值得注意的是，在每次特朗普的造势演讲中，他身后观众基本是戴红色“MAGA”帽子的保守派白人。而在哈里斯演讲时，她身后观众的肤色和年龄段极为多样（图2与图3）。相比于特朗普-万斯组合高度重叠的族裔背景，哈里斯-沃尔兹组合的多元性和包容性将成为其一大竞选优势。
▲图3：哈里斯-沃尔兹组合首次同台演讲。身后观众的肤色和年龄段极为多样。
（二）较强的专业性与工作能力
哈里斯被一些人刻画为爱哈哈大笑的“小丑”，而这并非真实的哈里斯。当哈里斯坐在听证会和法庭主持质询时，她充分展现出一个逻辑思维缜密且言语犀利的职业官员形象。哈里斯在26岁便进入基层检察机关工作，于2010年出任加州总检察长，并于2016年成为国会参议员。
▲图4：2018年9月6日，哈里斯作为参议员在听证会质询特朗普提名的大法官卡瓦诺（Kavanaugh）。哈里斯言辞犀利，问题尖锐，步步紧逼；而卡瓦诺则眉头紧锁，难以招架。
哈里斯是一名草根出身且经验十足的司法人士，是一位专业化的精英公务员。在其职业生涯中，哈里斯致力于打击人口贩卖和性侵儿童等严重犯罪活动，并积极推动反种族歧视的法律法规与保护少数族裔的政策落实。由于能力出众，她很快在民众心目中树立正义的形象，成功为如今的大选背书。在近期竞选集会上，哈里斯表示她的职业生涯与各类罪犯打过交道，而她也非常清楚特朗普属于哪一类（罪犯）（“I know Donald Trump’s type.”）[4]。这一表述颇为经典，将哈里斯与特朗普的竞争巧妙映射为检察官与罪犯的对决，亦或是正义与邪恶的对决。由于没有谁愿意承认自己支持一名罪犯，特别是摇摆不定的中间选民，因此哈里斯借此类比从选民价值判断上夺取选票。
另一方面，作为现任州长和民主党州长协会主席，沃尔兹具有担任政府高级职位的能力，并得到民主党内的普遍认可。沃尔兹出身农村地区，当过蓝领工人，也在国民卫队服役过24年，而后投身于教师行业，拥有长期教育工作经历。沃尔兹扎根基层，多年致力于推进农业政策改革并呼吁提高工人福利。作为教师，沃尔兹与学生们关系融洽，并常常参与小镇社群活动，为居民谋求权益，深受邻居信任和爱戴。因此，沃尔兹在美国乡村地区和工人阶层间树立了温和、可靠、有责任心的形象，并具备坚实的群众基础。沃尔兹还担任过学校的橄榄球教练，许多当年他所提倡的运动精神、团队精神也被他提炼为如今竞选的口号和理念。如果说哈里斯是一名专业的精英公务员，沃尔兹则是一位接地气的社群工作者，对工人阶层、乡村地区的基层选民有着较大吸引力[5]。相比由商转政的特朗普与政治小白万斯，哈里斯与沃尔兹展现出的专业工作履历无疑是其竞选中的一大加分项。
（三）形象新颖且富有活力
近八年来，美国民主党一直被希拉里、拜登、佩洛西等富有资历的老年政客主导。资历主义和政治极化的盛行也加剧民主党内部矛盾，影响党内政治资源分配与政治人员流动[6]，很大程度限制年轻且更有活力的民主党新生力量参选总统。这些老年政客也常被民众冠以老派、僵化、腐败等标签，并导致民主党与年轻政治精英入主白宫的先例和传统渐行渐远。
哈里斯和沃尔兹的出现打破这一局面，为民主党竞选活动注入新鲜血液。哈里斯与沃尔兹都60岁左右，担任总统或者副总统也算正当年，远远年轻于将近80岁的对手特朗普。哈里斯与沃尔兹还具备不同于老派政客的鲜明性格和进步理念，这都将成为其获得选票和竞选资源的一大推力。
回顾2016年，特朗普作为打破常规的政坛新角色跻身大选。相比于希拉里，特朗普为自身树立了一个敢说真话、不拘一格的超凡形象，并最终凭借选举人制度拿下摇摆州，险胜希拉里[7]。然而，随着八年时间流逝，特朗普的形象也略显僵化。当年投给特朗普的选民可能只是不喜欢希拉里。而在本届大选中，原先投给特朗普的选民也可能只是不喜欢拜登，或是干脆两个人都不投，这导致许多真实选票流失并使民调结果失真。
例如，迪士尼公司联合创始人的继承者阿比盖尔·迪士尼（Abigail Disney）曾表示，“除非拜登退出竞选，否则不会给民主党捐款”。然而，哈里斯的出现重塑大选格局，部分选票将在哈里斯与特朗普之间重新分配，参与大选选民的绝对数量也可能增加。换句话说，原先共和党的部分选票将可能回流到民主党手中，而先前骑虎难下的弃选选民也可能重新站出来支持哈里斯。特朗普在这一过程中大概率只会失去选票，因为支持特朗普的选民早就坚定地投给了他，而特朗普原有的部分选票却有可能转移到哈里斯身上。
哈里斯-沃尔兹组合的演讲语言特征和优势
哈里斯-沃尔兹组合的人气高涨也极大得益于其近期演讲表现。外媒称哈里斯的演讲与特朗普和拜登都形成了鲜明对比，并将哈里斯在威斯康辛州的表现描述为“一次有力且热情的演讲”[8]。
首先，哈里斯与沃尔兹的演讲语言朴素平实，具有很强的亲和力。在最近几次集会上，哈里斯的演讲开头都伴随着她的笑容与笑声，她也会花费一定时间逐一介绍并鼓掌感谢到场的党内高层、来宾甚至她的丈夫，并用手势和目光交流。不同于副总统时期哈哈大笑的形象，哈里斯现在的笑声与笑容更具备目标性与互动性。她演讲语速适中、停顿适当，语言温和而有力，穿插笑容与笑声，既展现了极强的控场能力，又不像特朗普-万斯组合那样尖锐且富有压迫性。
同时，沃尔兹也采取类似演讲语言。他多次以“Wow”开场，表达对到场观众的惊叹与感谢，并以非常谦逊的语言表达其参选之荣幸。每当哈里斯或他自己演讲引得全场掌声时，沃尔兹会在一旁或眯眼微笑，或鼓掌予以回应表示尊重。总的来讲，哈里斯-沃尔兹组合一改往常民主党精英语言的传统，转而采取较为“接地气”的演讲风格，似乎在效仿共和党的竞选路线。但无论如何，这些内容本身之外的口头与肢体语言都提升了哈里斯-沃尔兹组合的亲和力，很容易引发在场观众共鸣。
其次，哈里斯与沃尔兹都极大地表现出对对方作为竞选伙伴的认可与尊重。在8月6日哈里斯-沃尔兹组合首次同台演讲时，哈里斯花了十余分钟介绍沃尔兹的背景经历与个人品质。美国政治评论员布莱恩·泰勒·科恩（Brian Tyler Cohen）在其一档节目中表示，“哈里斯花费如此多的时间来定义她的竞选伙伴是非常可贵的”[9]。相比于特朗普在共和党大会上仅花几分钟介绍万斯，哈里斯体现出对竞选伙伴性格、理念与价值观层面的认可，而非仅将其作为竞选工具。
同样地，沃尔兹在每次演讲时也会穿插语句夸赞哈里斯的领导才能和人品，以回馈其“知遇之恩”。相比之下，万斯却在一则采访中打断特朗普陈述并强行插话。因此，那些摇摆不定的中间选民更可能选择一位更有风度和气度的总统领导国家。
值得一提的是，在哈里斯和与沃尔兹首次演讲结束后，双方配偶相继登场，四人相互拥抱并同台向观众致敬互动（图5）。布莱恩将此场景评论为“从业以来见过的最好的民主党集会氛围”[9]。毫无疑问，哈里斯与沃尔兹演讲语言的亲和力凝聚了选民力量，将打破先前拜登与特朗普竞选时民主党选民的松散与低迷。
▲图5：哈里斯-沃尔兹组合首次演讲结束后，与其配偶同台向观众致敬，气氛融洽。沃尔兹合掌鞠躬，姿态非常谦卑，这在西方礼仪中实属少见。
最后，哈里斯与沃尔茨的演讲语言也表现出一定的动员性与感召力。该组合的两大竞选口号分别为“我们共同战斗方能取胜”（When we fight, we win）与“我们永不后退”（We are not going back）。前者对标特朗普遇刺后喊出的“战斗”（Fight）的口号，而后者则对抗特朗普组合的右翼保守色彩，彰显其具有进步主义的政治理念，哈里斯也多次向选民传递竞选是为未来而战的理念。可见，哈里斯在凝聚团结选民的基础上引入“战斗”概念，将选民选举行为与国家未来相联系，有效动员选民政治参与和激情。沃尔兹在语言感召力方面则更胜哈里斯一筹，他会高声呐喊竞选口号，也会不时地挥舞手臂、高举拳头、目光坚毅，似乎要把战前动员引入到竞选演讲中（图6），这样慷慨激昂的演讲语言在历任总统竞选中也为数不多。
哈里斯-沃尔兹组合的胜选前景
如今距离11月5日大选投票日已不足60天，哈里斯-沃尔兹组合人气持续高涨，支持率也在多州显著增加。筹款方面，在拜登宣布退选后，哈里斯团队在24小时内就筹集到8100万美元的捐款，创下美国总统竞选历史上最大的单日筹款额[10]。数据显示，哈里斯团队在七月内共收到约3.1亿美元的竞选筹款[11]，在八月内又获得约3.61亿美元，其当前竞选储备资金已远超特朗普获捐的2.95亿美元[12]。值得注意的是，哈里斯的竞选经理狄龙表示，其团队首次筹集的8200万美元资金中，有1/3的捐款来自首次捐款者，而在这些首次捐款者中，1/5是年轻选民，2/3是女性，教师和护士是最多的捐赠群体[13]。就在近期，美军退役上将埃利斯（Larry Ellis）和退役海军少将史密斯（Michael Smith）等10名退役高级军官联名公开支持哈里斯，并同时批评特朗普对军方的贬低言论。这显示出哈里斯-沃尔兹组合通过其多元族裔身份及丰富工作经历博得大量基层民众支持，吸引许多新进选民为其投票，同时也赢得军人群体的好感。当前，哈里斯与特朗普团队都在大力投放竞选广告并举办集会演讲，这些活动都将耗费巨额资金。因此，哈里斯团队倘若在未来仍能保持过去两个月的筹款势头，将在大选决胜阶段进一步吸引更多民众参选，并通过广告制造影响力抢占特朗普热度。
八月民调支持率方面，哈里斯已在多州反超特朗普。美国“库克政治报告”（CookPolitical Report）在8月14日发布针对七个摇摆州的民调数据，哈里斯的支持率在亚利桑那州、密西根州等五个摇摆州均领先特朗普，在佐治亚州与特朗普支持率持平，仅在内华达州落后于特朗普。然而，“库克政治报告”五月的民调显示，此前拜登支持率在这些州均显著落后于特朗普。美国智库“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也于同日发布全国范围的民调数据，哈里斯以46%的支持率总体领先于特朗普的45%。由此可见，特朗普此前相比拜登的支持率优势已被哈里斯全面抹平并反超。然而，在近期九月民调中，特朗普支持率又呈现回升趋势。例如，在9月3日-6日《纽约时报》和锡耶纳学院最新全国民调中，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以1个百分点的优势领先副总统哈里斯。而昆尼皮亚克大学九月民调数据显示，哈里斯和特朗普在佐治亚、北卡罗来纳两大摇摆州胜负难分。
根据美国大选“赢者通吃”和“选举人制度”的规则，大选的最终结果很大程度取决于摇摆州的选情和选举人票数，而非普遍意义上的绝对支持人数。目前形势来看，尽管哈里斯-沃尔兹组合表现出诸多优势，一改拜登时期的局面，但就支持率数据而言，总体上仍然与特朗普难分伯仲。而倘若哈里斯与沃尔兹在未来60天内能有效规避负面消息和黑料，通过扩大广告投放与集会演讲巩固自身树立的良好形象并一直维持至大选日，则该组合胜选概率将极大增加。
结语
2024年美国大选注定是不平凡的，尤其在特朗普遇刺后，哈里斯-沃尔兹竞选组合的确立给原本黯淡的大选注入活力，同时也重塑本届大选格局。总体看，哈里斯-沃尔兹组合打破老派政客的僵化形象，以多元的族裔背景和工作履历覆盖众多选民群体，其演讲语言也具有较强亲和力与感召力，将凝聚团结选民并显著提升民众的政治参与热情。
当前哈里斯与特朗普的竞选活动如火如荼。尽管哈里斯在宣布竞选后多州民调支持率反超特朗普，但特朗普的基本盘仍然非常稳定且支持率有所回升，最终的角逐预计仍然会在摇摆州激烈展开。此外，另一个重要变量是哈里斯与特朗普、沃尔兹与万斯的候选人辩论。两组合真正的对比优势与支持率会在九月辩论后进一步显现与分化，这一动态值得多方密切关注。
参考文献：
[1]Harris has secured enough Democratic delegate votes to become their party’s nominee, chair says.The Associated Press, 2024.08.03. https://apnews.com/article/kamala-harris-nomination-dnc-463d0b8095f2ca3526b3af3a2f44c3ca
[2]Harris introduces new running mate Minnesota Gov. Tim Walz as the ‘vice president America deserves’. The Associated Press, 2024.08.07. https://apnews.com/article/harris-running-mate-philadelphia-rally-multistate-tour-02c7ebce765deef0161708b29fe0069e
[3]在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在竞选连任失败后再次竞选获胜的例子是美国第22任和第24任总统、民主党人格罗弗·克利夫兰。他在1888年竞选连任美国第23任总统时失败，而后于1892年再次竞选第24任总统并获胜。[4]Brian Bennett.‘I Know Donald Trump’s Type’: Harris Launches New Attack as She Takes Over Campaign. Time, 2024.07.22. https://time.com/7001650/kamala-harris-speech-trump/
[5]肖翼菲.“小镇老兵”爆冷成为“政治黑马”？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沃尔兹. 美国观察. 2024.08.13.https://mp.weixin.qq.com/s/obght0iXA77oz7Ja0EaDww
[6]Hall, M., Hickey, W. This one chart shows an unprecedented recent spike in age for Congress, posing a huge problem for American democracy. Business Insider, 2022.09.15. 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congress-oldest-history-gerontocracy-lawmakers-2022-9
[7]莫盛凯. “特朗普冲击”与2016年美国大选:基于民调的回溯性分析.国际政治科学,2018,3(03):106-141. DOI:10.16513/j.cnki.qjip.2018.0020.
[8]环球网. 哈里斯发表拜登退选后首次公开竞选演讲，外媒称她与拜登、特朗普都“鲜明对比”.2024.07.24.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805424950168925363&wfr=spider&for=pc
[9]Brian Tyler Cohen. LIVE: First Harris-Walz rally in Philadelphia. Youtube, 2024.08.07.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Zy6iqH2804
[10]财联社.破纪录！拜登放弃竞选连任24小时内 哈里斯筹款8100万美元.2024.07.23.https://www.cls.cn/detail/1741171
[11]财联社.哈里斯来势汹汹！7月竞选募资额超特朗普逾一倍 已提前锁定民主党候选人.2024.08.03.https://www.cls.cn/detail/1753249
[12]环球时报. 美媒：哈里斯创了一个纪录. 2024.09.09.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809553772034799586&wfr=spider&for=pc
[13]环球时报. 哈里斯团队猛“吸金”，1/3是首次捐款者. 2024.08.27.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808493671048463245&wfr=spider&for=pc观察者网. 她30余天筹5.4亿美元？"创选举史纪录". 2024.08.26.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jM5MjA4MjA4MA==&mid=2655177038&idx=7&sn=038b7b0257fe93cd072ca1ac24ff0d51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中美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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